“1947年6月15日夜炒股配资在线,油灯下,忍不住低声问一句:‘徐帅,真要拿山西?’”这是他多年后向晚辈转述的原话。房间里闷热,几名参谋对视,呼吸都放轻了。
太行深处的临时司令部刚刚迎来一位久违的主角。离开第一线已七年,陕甘宁的寂寥日子让他咳嗽不断,可他在抵达当天便要求翻地图、看兵力表。刘邓大军此刻正在邯郸集结,陈赓也动身南下,全区机动主力被抽空,剩下一地摊子。
纸面数字刺眼:正规部队不足一个旅,算上地方武装与民兵也才勉强五万人。枪杂、炮旧、弹药奇缺。“家底薄得露土”,徐向前自嘲,却马上下令把太岳军区县大队、区小队统统集中,边整编边训练。
这时他突然抛出一句:“目标,山西。”会场瞬间安静。并非没人佩服徐向前的指挥艺术,可在山西足足经营了近四十年,三十万兵力,装备、兵工、财政体系一应俱全;而晋冀鲁豫军区的主要任务是保障南线,哪来余力?
王宏坤后来坦言,最初他也皱眉,但旋即想起西路军覆没后徐向前背负的沉重心结。那段历史对许多老四方面军指战员都是痛。徐向前说:“不冲一冲,我无法向走在河西走廊的弟兄交代。”语气平静,却透着钢钉般的倔强。
山西的战略位置无需赘述:黄河东西折曲,太行巍然南北,阎锡山这一块“钉子”死死插在华北腹地,制肘中原,牵制西北。一旦拔掉,华北、晋察冀和西北战场可串成一片;相反,留着它,刘邓南进后侧翼始终不安。
徐向前并不打算一口吃个胖子。他判断晋南防御空虚,可先切运城、临汾,逐步瓦解阎军核心。打得动就扩张,打不动就守;主力若从外线回援,自己即可腾挪。他对王宏坤说:“我只求主动,哪怕三成胜算,也值。”口气轻,却句句算数。
7月,地方武装陆续改编为晋南、晋中两个纵队,人手不足就把区干部、民兵骨干通通推上训练场。装备缺口大,便拆炮修枪、夜间抢运物资。不得不说,补给线拉得像面条,谁都担心断粮,但徐向前在作战会议上一锤定音:“饿肚子,也要跑得比阎军快。”粗话带着幽默,众人却真正被点燃。
阎锡山的情报网很快嗅到动静,却误判为“配合外线的小规模牵制”。他调第十三军向运城增援,却没想到对手硬是在八月底敲开了运城南门。首战告捷,五万“散兵”与阎军正规师团短兵相接,竟让阎军连吃败仗。
临汾是阎锡山的“工业内城”,兵工厂、弹药库全在那儿。徐向前顾不上高烧,躺担架举着望远镜指挥炮兵净火,一昼夜后东城墙轰塌。拿下临汾,他让政工干部在炮洞口插红旗:“山西不是铁板。”这句话自此传遍三晋。
晋中战役随即展开。六万换装未久的新兵对阵十三军精锐,谁都替徐向前捏汗。可战场态势一天一个样,围点打援、中路穿插、分割歼灭,十余天竟吃下十万敌军。华北、华东、西北前线电报纷至:能否抽兵增援?毛泽东回电:让徐向前就地打到底。
战后总结会上,王宏坤记得徐向前一边咳嗽一边分析:“阎锡山伤筋动骨,剩下就是太原。时间拖不起,必须抓住空档。”然而他的病已经恶化,不能骑马,只能拄拐。中央请他赴西柏坡临会,几位首长轮番叮嘱多休息,他苦笑:“打完太原再说。”
围困太原的半年,徐向前采用“攻心为上”。政治部日夜广播,空投传单,瓦解敌军。与此同时,把外线压力减到最低,确保傅作义不敢贸然北援。1949年4月,总攻令下达,他却被医生硬抬到担架上撤往青岛疗养。
太原终被攻克,阎锡山仓皇出逃。徐向前在病榻上收到捷报,长舒一口气。18兵团随后西进配合彭德怀收复大西北,西路军旧恨终于有回响。多年后谈到山西之战,他只淡淡一句:“凭的是时机,也是决心,人不狠,山西过不去。”
王宏坤晚年说,多数人记住了辽沈、淮海、平津,却忽略了晋中与太原。没有徐向前这支“偏师”斩断阎锡山,华北战场恐怕要多绕几道弯。对年过半百的我们来说,读这段往事不必矫情,记住一句:战略判断一旦正确,哪怕力量薄弱,也能撬动整盘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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